男女主角分别是锦鸢赵非荀的女频言情小说《锦鸢赵非荀试婚丫鬟小说》,由网络作家“十里豆沙包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魏家主母出身侯府,最是风雅、独爱桃花,嫁入魏家后,魏大人为了讨新妇欢心,大手一挥,在后院栽了实木桃花树,品种繁多花季不同,能从初春一路赏到夏初。京中高门侯府里的夫人小姐们,也都爱来赏花。桃花宴一茬接一茬,还能促成不少好姻缘。因为在京中也有了个说法,若能得魏家一枝桃花,必定婚姻顺遂美满。婢女们穿梭在桃花林里,你一言我一语的商议着攀折哪支好,远远瞧着,桃花林里一片热闹景象。锦鸢也折了枝细长的红碧桃花枝,走在婢女们中间一道回抱厦,她颜色平平,并不惹人瞩目。倒是魏家主母瞧着她手里捏着的桃花枝,同旁边的禾阳郡主闲话两句:“你瞧那丫鬟手里的枝,捡个敞口青骊粗砂瓷瓶插上,上边斜走的枝条剪了去,敞口再架一块嶙峋长条儿石块,那意境就出来了。”禾阳郡主...
魏家主母出身侯府,最是风雅、独爱桃花,嫁入魏家后,魏大人为了讨新妇欢心,大手一挥,在后院栽了实木桃花树,品种繁多花季不同,能从初春一路赏到夏初。
京中高门侯府里的夫人小姐们,也都爱来赏花。
桃花宴一茬接一茬,还能促成不少好姻缘。
因为在京中也有了个说法,若能得魏家一枝桃花,必定婚姻顺遂美满。
婢女们穿梭在桃花林里,你一言我一语的商议着攀折哪支好,远远瞧着,桃花林里一片热闹景象。
锦鸢也折了枝细长的红碧桃花枝,走在婢女们中间一道回抱厦,她颜色平平,并不惹人瞩目。
倒是魏家主母瞧着她手里捏着的桃花枝,同旁边的禾阳郡主闲话两句:“你瞧那丫鬟手里的枝,捡个敞口青骊粗砂瓷瓶插上,上边斜走的枝条剪了去,敞口再架一块嶙峋长条儿石块,那意境就出来了。”
禾阳郡主也好这些雅致的技艺,这会儿却不开口,望着那群婢女。
魏家主母好奇,顺着郡主的视线看去,挨近了些,避开身后侍立的嬷嬷婢女们,“瞧什么呢这么出神?”
“有个小丫鬟看着模样有些面善。”
禾阳郡主性子清冷,只对自己愿意交往的人才亲近些。
听她说一个丫鬟面善,魏家主母顿时就来了兴致,问:“是哪个丫鬟的好福气,竟是让你说出这话来,快快指给我看一眼。”
禾阳郡主无奈乜她一眼。
年近四十的当家主母了都,在闺中姊妹面前还会如此缠人。
禾阳郡主虚指了下,“喏,那个。”
能带来今日桃花宴的丫鬟多是贴身一等女使,吃穿用度堪比小门户里的小姐待遇,婢女们年纪又轻,凑在一起走着,手里头还拿着各色的桃花枝,远看去笑语吟吟入春画。
也算是赏心悦目。
魏家主母寻见了禾阳说的那丫鬟,仔细瞧了会儿,看见入第二个圆桌,同其中一位小姐说话后,魏家主母拿起一把团扇掩着唇,扑哧一声轻笑出来。
“哎唷!”她笑的眼角细纹都眯了起来,细语打趣道:“怪道说是一家人呢!那小丫鬟的女主子那可不就是荀哥儿将来的新妇、你将来的儿媳么!”
禾阳郡主连瓷碟里的核桃仁也放下不吃了,眯了眼睛看去,见一碧色衣裙的妙龄女子,体态婀娜、眉目多情,举手投足间也能窥见大家闺秀的风采。
禾阳颇为满意,试婚一事她虽心里有些想法,但今日见了真章,觉得也配得上荀哥儿,脸上露出抹浅笑。
耳边响起魏家主母邀功声。
“国公夫人把她这宝贝女儿看得极严,都不见带出来走动,今日我还是特地叮嘱了下面的人留心,人来了再悄悄来告诉我。你既然满意,不然叫来看看,你不愿意露面躲在屏风后面也成。”
禾阳郡主捏起一块核桃肉堵住她的嘴,皮笑肉不笑:“多劳你费心,改日设宴请你可好?”
魏家主母忙用团扇掩面,乐不可支。
叠声回:“好好好!”
还扭头告诉自己的贴身嬷嬷,说记下了,改日去郡主府上吃席。
引得站着的嬷嬷、婢女们都忍不住笑了起来。
禾阳郡主清冷的面上也见笑意渐浓,正要笑骂她一声时,从远处传来一道男子们轰烈的呼喝声,引得这边的女眷们纷纷看去。
今日桃花宴男女不同席。
女客在桃花林旁的抱厦里吃茶赏花,男客则是在桃花林右边的草地上蹴鞠。
隔得有些距离,只能见个模糊的背影,倒也不干涉。
但方才赵非荀领头踢出了一个好球,带球单枪匹马越过三人一脚入门,动作漂亮引得男宾们都忍不住鼓掌喝彩,这才闹出了声大动静。
抱厦里的女客们纷纷交头接耳,好奇着男客那边是谁踢了好球,竟得了这么热烈的彩头。
沈如绫也在席中,与三位闺中姊妹坐在一桌。
听得有人按捺不住好奇心,问道:“那边得了喝彩的是谁呀?”
自然也有人回。
“是赵将军呀~”
姊妹们便纷纷眼神打趣的看向沈如绫,要拿她玩笑几句。
沈如绫面上应付着笑,心中却满是尴尬,恨不得离席立刻离席而去。
明明是风雅的赏花宴,他却偏要蹴鞠引人注目,一大帮男人追着一个皮革的球跑啊踢啊,尘土飞扬、浑身汗臭,狼狈难看至极。
沈如绫拿着团扇挡着脸。
在旁人眼里是害羞了,实则是她怕自己的表情露馅。
站在身后的锦鸢心情与沈如绫截然相反。
暗自松了口气。
贵女们都在讨论赵非荀,她的差事也能算完成大半。
女客这儿的宴席过半,魏家主母起了兴致,也要下场去踢上一场,临时组了一对娘子军,个个绑了襻膊挽起外裙,卸下钗簪环佩,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往另一小块空置的草地走去。
地方就挨着男客。
此次聚会,身份自然以魏家主母、郡主娘娘身份最为尊贵。
魏家主母下场,郡主娘娘带头捧场,大多贵夫人、小姐也跟着去瞧着热闹。
沈如绫心中不喜,捏着团扇半遮着面,坠在后面慢腾腾走过去。
看见边上有投壶的地方,寻了个借口说自己技痒想去玩会儿,过会儿再去看蹴鞠,与贵女们分开,带着两个丫鬟去一旁玩投壶。
锦鸢取来一把箭。
方要递上去,就被椒叶一把夺过,还把她挤到一旁去,颐指气使道:“你上那边去站着,小姐投完后就把落箭捡拾回来,去吧!”
沈如绫沉着脸,心中犹自不快,哪里愿意理会丫鬟们间的龃龉。
锦鸢忍下,说了声好,往壶边走去。
从不远处传来‘将军好球!’的大声恭维声,愈发勾起沈如绫的烦躁,她抽出一支箭,眯起眼瞄准壶口,用力一掷投出去——
咻。
箭撞上壶口弹落。
她恼怒更甚,一连抽了五六箭接连投出,全都未中。
沈如绫眼底燎着怒气,侍候的椒叶也愈发小心翼翼,祈祷着赶紧中一支!
最后一箭眼看着又要失守,从旁边飞来另一支箭,撞上沈如绫投出的箭,纠正了它的方向,两支箭一同落入壶中,箭头撞上壶底,发出清脆的撞击声。
那支从身后投来的箭几乎是擦着锦鸢的耳边而过。
绝非是女子投的出来的力道。
锦鸢转身看去,是位着月白色圆领长袍的陌生男子,面容清隽,眉目温润儒雅,嘴角微扬,自带一份笑意。他单手背在伸手,一手稍撩起袍子,大步走来,是文人雅士才有的动作。
锦鸢迟迟没听见椒叶的喝止声,她快走几步挡住男子的去路,不让他继续靠近小姐,面上又福了福身,客客气气的问道:“公子留步,不知公子寻我家小姐为何事?”
片刻后。
轻风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珠子。
???
请货郎进来??
轻风还以为是自己听岔了,慌忙看向自家公子,撞上赵非荀冰寒的视线,掉头朝外跑去。
他还是赶紧把货郎请进来罢!
侍卫们亦是吃惊,但也难掩欢喜,纷纷谢过将军,一窝蜂把货郎给包围了,七嘴八舌的比较起来,这人说我阿姐喜欢这个,另一个我家里小妹白戴这个好看,还有个腼腆的,拿着一只镯子爱不释手,想的黝黑的脸都红了,被弟兄们一顿打趣。
最后都买了两三样。
待侍卫们离开,货郎过来叩谢将军,非但没有赶他走,还允准他进来做生意,家中病重老妇能有银子喝药了。
赵非荀并非仁善之人,面对货郎的叩谢,神色也是淡淡,“今日徘徊在城羽营外兜售一事,念在你可怜份上不予计较,今后若再明知官邸仍要前来,别怪本将治你的罪!”
货郎连连磕头,涕泪横流。
赵非荀看见他货担上的簪子,还余下一支绒花簪子。
山茶花绽,黄蕊点芯,艳而不俗。
正如那小丫鬟。
赵非荀弯腰,伸手点了下一支绒花簪子,“轻风付钱,命人送货郎出府。”
而后人已朝府外走去。
轻风愣了下,大公子要买簪子?
送谁?
这是什么情况?
他一时慌了,一边从腰间掏出一小块碎银子扔给货郎自行取了簪子,一边叫来一个侍卫,匆匆叮嘱一句盯着几眼货郎出去,这才跟上赵非荀。
二人骑马回赵府。
进了清竹苑,见姚嬷嬷从偏房里捧着被褥出来,屈膝见礼:“大公子。”
赵非荀脚下停住,“她走了?”
姚嬷嬷颔首回了:“巳时刚过国公府里就来了人接姑娘回去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
赵非荀脚下才变了方向,往书房而去。
轻风跟着侍候多年,略能窥探出几分心思,大公子这是……不高兴了?
难道真的是对那试婚丫鬟有了意思?
正琢磨时,姚嬷嬷走来递给他一物,和蔼道:“这是锦鸢姑娘留下的,你去书房记得交给大公子。”
轻风愣神的那一会儿,就被嬷嬷在手中塞了东西。
低头一看——
好家伙,这不是大公子的玉佩么?
难道是大公子送给锦姑娘,锦姑娘不要了又留下的?
这让他去送不是找不痛快吗?!
轻风顿时苦了脸,拱手连连告饶:“嬷嬷让我去送这东西,这不是为难小的么,还请嬷嬷疼疼我罢!”
姚嬷嬷抱着被褥,和蔼一笑,“书房重地,老身可不敢进。”
说着转身就走。
轻风……
低头看着手里的一个玉佩,一个簪子,再想到大公子那样一个冷若冰霜的性子,特地给锦姑娘挑了簪子赶回送人,结果人跑了,还把玉佩给还来了。
他、他、他这算是什么事啊!
轻风仰天流泪。
锦姑娘,你就不能晚个一个时辰走吗?!
—
锦鸢一直坐在轿子里不曾露面,并未发现秦嬷嬷的异常。
直到下了轿子,嬷嬷领着她惠安居见国公夫人,锦鸢才察觉到嬷嬷待她的脸色有几分冷色。
进惠安居,嬷嬷先进去禀报。
锦鸢站在外头候着。
半盏茶后,里面的下人才叫进。
她略躬身进入厅内,还没来得及福身行礼,就听见自一旁传来一道呵斥声:“跪下!”
锦鸢被吓了一跳,膝盖软着立刻跪下。
秦嬷嬷呵斥过后,厅堂的几扇门从外拉上,屋子里陡然昏暗下来,只有上座的位置点了一盏蜡烛。
秦嬷嬷靠近几步,厉声逼问:“混账东西!还不快如实招来,你在赵府里都做了什么不要脸面的混账事!”
这一瞬锦鸢慌了神。
心跳险些从喉咙口跳出。
浑身血液逆流,一股脑涌向头顶。
难道是那些事情被嬷嬷和老夫人知道了?
她心底顿时没了底,强撑着虚软的身子磕头,不愿自己的心虚透出来,“奴婢僭越,不知嬷嬷未出此言!奴婢在清竹苑中恪守试婚规——”
话未说话,秦嬷嬷一把狠狠揪住发髻。
锦鸢吃疼,被拽着抬起脸。
秦嬷嬷扬手,照着她的脸颊啪啪甩下两个嘴巴子,下手极狠,两边的脸颊痛的麻木。
扇完耳光后,嬷嬷还不松手,低下头,视线恶狠狠的逼视:“别给老婆子装什么无辜!如果姑娘真的恪守规矩,那为何今日我才进赵府,郡主娘娘身边的人后脚就来传话,命我早些领了你回来?!”
嬷嬷手下使劲,几乎恨要将她的头皮拽下来,见她仍是一脸故作的无辜,心中恼怒更甚,手下又是下了死手的耳光扇下去,“本以为看着是个老实的,没想到竟然是个心怀鬼胎的狐狸精!说——”嬷嬷凑近她的脸,满脸威胁恐吓之意,唾沫溅在她脸上:“在赵府到底做了什么事!”
锦鸢被打的脑袋嗡嗡作响。
脸颊胀痛红肿。
眼中因疼痛、害怕而渗出眼泪,她无助的摇头,满目哀求的望着眼前的秦嬷嬷,“奴婢不敢啊……”她低声哭着,“奴婢三日里一直在清竹苑中不曾离开半步……更不曾见过郡主娘娘……又怎么会惹郡主娘娘嫌恶……”
她咬紧牙关,死死撑住。
秦嬷嬷啐了她一口,“还敢狡辩!”手上仍揪着她的发髻,转身回头去看上座的国公夫人,一口咬定了道:“夫人,这丫鬟嘴硬的厉害,依老身看不动刑是不肯说出来了!”
上座的国公夫人装扮的雍容华贵。
通身金线斜织正纹绿枝桃红牡丹的锦缎褙子,里头衬了件暗绿竖领中衣,下身是百褶百蝶穿花祥云底的墨绿长裙,正襟危坐在一把太师椅上。
手边的方桌上点着一盏琉璃罩灯。
昏黄的光线打在国公夫人的脸上,暗影身前,从自下而上,如端坐如庙堂之上的菩萨。
面对秦嬷嬷的询问,威严的菩萨投来视线。
锦鸢哀泣着求饶:“老夫人……奴婢没有啊……奴婢不敢……”
而那一刻,烛火摇曳。
暗影波动。
恍惚在眨眼间就成了金刚怒目。
锦鸢骇的怔住。
秦嬷嬷松手,朝外击掌两下,立刻有两个孔武有力的婆子,各自执着小儿臂粗的棍棒进来,一左一右站在锦鸢身旁,一人一手猛地扣住她的肩膀用力将她压到地上。
力气大到要捏碎了她的肩胛。
秦嬷嬷后退一步,扬手下令:“给我打!”
院子里无人应她,一片静悄悄的。
只有那姑娘的声音还在响着。
锦鸢坐在窗口的榻上,矮了些身子,好不叫自己被外面的人看见。
一来是姚嬷嬷并未提及今日有人来小院。
二来她身份尴尬,是国公府送来的试婚丫鬟,自然不能不知情的外人道。
“荀哥哥!”
“荀哥哥你在嘛!”
“是樱儿来找哥哥啦!”
外面的年轻姑娘又叫了几声仍无人回应,姑娘身边的丫鬟才劝道,可能是荀少爷不在院中。
年轻姑娘娇气的哼了哼,喋喋不休的撒着气。
丫鬟无法,一个劲儿的哄着。
锦鸢愈发小心,不敢透出一个声来。
不妨丫鬟眼尖,看见一扇窗子开着,不顾规矩直接上前查看,自然也看见了藏在窗下的锦鸢,“小姐,这儿有个躲懒的丫鬟在!”说着又瞪了眼她,“还不快滚出来见过小姐!”
锦鸢只好硬着头皮出去。
她穿着素净、发髻仍是丫鬟打扮,的确与清竹苑里的丫鬟并无太大的区别。
她走到年轻小姐面前,刚要屈膝请安时,眼前的人猛的扬手狠狠抽了她一记耳光!
甜美的面容立刻变得扭曲起来,狠狠咒骂着:“偷奸耍滑的贱婢!主子不在屋子里就惯会躲在旁边享清福,连本小姐来也不知道滚出来侍候!”
锦鸢的脸颊被扇打的火辣辣的疼。
耳朵里嗡鸣声不断。
国公府便是惩戒下人,也只是打板子、罚月俸,再重些的就是直接发卖出去,鲜少会有主子掌掴正经的丫鬟的,更何况还是像锦鸢这样二等丫鬟。
锦鸢忍着屈辱,须臾后才屈膝行礼:“小姐恕罪,奴婢——”
她还未说完,就被眼前的乔樱儿不耐烦的打断。
“荀哥哥院中的两个大丫鬟我都认识,从没见过你贱婢,你是什么时候来的!”
乔樱儿自小被娇惯坏了性子。
在长辈面前嘴甜似蜜,能将人哄的合不拢嘴,背地里对待下人是非打即骂,跋扈嚣张至极。
锦鸢回答的愈发小心,“回小姐,奴婢是前日才来清竹苑侍候大公子的。”
她生有一把好嗓子。
缓缓说话起来时让人听着就觉得慢条斯理,分外顺耳。
她皱眉:“叫什么名?”
“奴婢锦鸢。”
乔樱儿的视线再次盯在她身上,傲慢下令:“你抬起头来!”
锦鸢不得不从。
抬起头来。
日光笼罩下,她的容貌平平,只是生的一双好看眼睛,脸上虽有恭顺之意,但眼睛明亮有神,望着人时眸色潋滟。
但也只是一双眼睛好看些罢了。
乔樱儿当下并未放在心上,心中甚是不屑。
这个丫鬟看着也不是个伶俐的性子,可比荀哥哥另外两个大丫鬟差多了。
她安了心,打算移开视线时,一旁的贴身大丫鬟却附耳轻声提了两句。
乔樱儿听后脸色略不自在了瞬,顺着大丫鬟的话看去,果真看见眼前这名丫鬟的脖子里有那些痕迹,她脸色一变,眼底的嫉妒与怒气撞击爆炸燃烧而起:“不可能!我才见过母亲,母亲从未和我提过为荀哥哥收了通房丫鬟!”
她不敢置信地嚷着。
嗓音尖锐刺耳。
盯着锦鸢的视线愈发憎恶,恨不得要把人盯穿、盯死。
锦鸢连忙低下头,以此来掩盖自己身上的痕迹。
心顿时紧张的几乎要从喉咙口跳出来。
听这位小姐的称呼,称郡主娘娘为母亲,从前听说娘娘只有一位独子,或这位小姐是偏房妾室所生,若也是赵府里的人,她就不必那么害怕身份暴露。
她明日就要回公府了,便是再委屈,今日也不能出什么乱子。
锦鸢愈发恭敬,但在乔樱儿眼中这番作态无疑就是狐媚子的把戏。
乔樱儿语气愈发嚣张逼人,手指直指着锦鸢,语气尽是贬低与厌恶:“一定是你这贱蹄子勾引的荀哥哥!否则荀哥哥怎么会看上你这种蒲柳之姿的货色!”又怒极的指挥丫鬟:“怎能让这种妖精继续留在哥哥院中!去——去把她的外衫剥了,压着她去见母亲,让母亲去处置这不要脸专会魅主的贱婢!”
丫鬟肖主。
乔樱儿跋扈,下人的性子更不遑多让。
中气十足道:“是!”
双手撸起袖子,向锦鸢扑过去。
锦鸢哪里同人这样拉扯过,没一会儿就被丫鬟揪住了外衣往下扯去,她急忙伸手拽回来,不妨丫鬟暗地里使动作,手指狠狠拧一下腰间软肉,登时痛的她估计不上,彻底撕下她的外衫。
哪知丫鬟用力过猛,连同里衣也剥开。
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肤。
上面遍布青紫未退的痕迹。
明眼人一看就便知是放肆欢愉后留下的印记。
饶是丫鬟也被这些鲜明的痕迹吓到了,这贱婢身上都这副模样了,显然已彻底侍候过荀少爷了。
丫鬟连忙去看自家小姐。
乔樱儿虽未经过人事,但透过丫鬟方才的言语,她如何还不明白!
荀哥哥的婚事是赐婚也就罢了,结果眼下连一个丫鬟都敢在她前头了!
乔樱儿五官扭曲起来,身子气的颤栗,“把、把她的衣服通通给我扒了!”
丫鬟得令,继续发力。
锦鸢拼了命拽住里衣,使了劲的撞开丫鬟,重重跪在乔樱儿面前,脸色煞白、眼角鲜红,“小姐是主子,气恼之下要扒了奴婢的衣服拖出去见夫人,可出了这个门就要逼着奴婢去死啊!奴婢命贱,但即便是有错也该是由大公子来罚奴——”
“啪!”
紧接着一掌狠狠扇下来。
打的锦鸢的脸歪过,唇上才愈合的伤口再次开始渗血。
乔樱儿打了人尚不解气,“不要脸的贱蹄子!到这会儿了还惦记着我的荀哥哥!今日母亲不处置你,我也要将你赶出去!”她瞪着自己的丫鬟,“还愣着做什么!剥了她的衣服啊!”
丫鬟再次扑过去,这一次不再惜力。
锦鸢不是她的对手。
挣扎几下,就被丫鬟拽住发髻,手上专挑腰间、臂旁的地方下了死手的拧她。
“小姐……”锦鸢身上的衣服已遮挡不住身子,她落泪哭着,哀求着,已顾及不了体面,“奴婢错了……您饶了奴婢一次……奴婢再也不敢了……”
乔樱儿眼底划过精光,娇斥一声:“晚了!”
“不要……”
锦鸢伏地下身,手上拽着贴身里衣。
背脊赤裸着,露出深浅不一的印记,刺激的乔樱儿愈发恼怒,“蠢货!扒个衣服都不会吗!本小姐养了你这个饭桶不成!”
丫鬟也被骂的恼怒,怒气冲着锦鸢撒。
抬脚狠狠用力揣着她的背脊,恶声恶气的骂着:“松手!小娼妇——松手!”
一脚又一脚结结实实的踹在锦鸢的背上。
她硬生生忍着,哪怕指尖已经扣出血、哪怕胸口翻涌着腥甜,她不肯松手也不肯抬头。
无论如何她都要拖到姚嬷嬷回来——
绝不能给国公府、给小姐惹祸。
也不能让国公府寻到她的错处,把她发卖出去!
她咬牙忍着,咽下满口血腥气。
“小姐息怒……奴婢……”她气息不稳,声音更像是垂弱的小兽,“再也不敢……了……”
丫鬟啐了一声,抬起脚攒着劲,照她的背上又要踹去——
妙辛躲在窗子后瞧了全部,笑的直不起腰来,“该!让她平日里作威作福,如今她也算是树倒猢狲散了,竟没一个人帮她说话!”
妙辛用帕子擦去眼角的泪花儿,去看旁边做针线活的锦鸢,收敛了些,同她道:“我这些日子侍候小姐,冷眼瞧着也觉得小姐有那个意思,成了一等丫鬟后,虽说要跟去赵府,但身份也上去了些,今后你家里也能多补贴些,咱们将来也能有个伴。”
锦鸢放下针线,咽下口中不为人知的苦涩,昂面柔柔一笑,溺在日光里,轻应了一声,“嗯,是啊。”
春色动人,她素衣素面坐在窗下。
平日里看起来不过是中人之姿,这会儿一笑,让日光托着衬着,眉梢无辜的垂下,婉约而媚,竟与印象中大不一样。
妙辛看的愣了眼,半响,捡了个小杌子坐下。
仔细去看她眉眼,握着她的手,担忧道:“我们是一起长大的情分,看你能升一等丫鬟,我打从心底里为你高兴,只是你…这些日子看着不大高兴,是出了什么事么?”
锦鸢看着妙辛关切的视线。
小姐自然动了提拔她的心思,否则怎能让她打掩护,怎能让她替小姐服侍…
转念一个月休沐又要到了,昨天家里托来话,说袁大夫要云游去了,无法再为爹爹诊治,托来话的人说小妹急得直哭,锦父才见好些,停了两日药又不好了。
分明是赵将军在提点她,若不赴约,便不再医治爹爹…
府中也好,府外也好。
自己就像是砧板的鱼肉,任人安排。
一旦有错,动辄就是要她性命。
可这些,她谁也不能说。
妙辛的日子也苦,她不愿再把妙辛也牵扯进来。
“我没事,”她回握妙辛的手,掌心温暖,“只是这些日子进屋侍候小姐,事情多了些有些累了,让你担心我了。”
妙辛信了,不再追问。
几日后,国公府的下人间起了个谣言。
说大小姐有个二等丫鬟这些日子颇受小姐看重,不是这丫鬟效忠主子,而是她癞蛤蟆想吃天鹅肉,不知廉耻的看上了赵将军,妄图当姨娘做主子去!
这谣言传入立荣耳中。
他立刻知道是在说锦鸢,怎么也不敢相信,锦鸢会起了当姨娘的心思!
当日傍晚向管事告了假,匆匆溜去后院,托人给锦鸢传话,请她来后院假山一见。
锦鸢听小丫鬟说立荣有急事要见自己,不疑有他,赶去后院假山相会。
立荣心里烦躁,正团团转时,一抬头看见锦鸢来了,两步连跨上前,情急之下抓住了她的手腕:“锦鸢!你当真要跟着小姐去赵府,去给赵将军做姨娘吗?”
锦鸢当即一怔。
她稳住了面上神色,轻蹙着眉,扭了下手腕:“你在说什么,这些你都是从哪儿听来的。”
立荣甚至没有察觉到她挣扎的动作,眼睛异常亮着紧盯着她,“府里都在说,说大小姐院中有个二等丫鬟对赵将军动了心,一门心思想成一等丫鬟,跟着去赵府做姨娘!”他语气越说越激动,手上力道失了分寸,死死攥紧:“你告诉我,这些传的都是假的是不是?你从来没有想过要去给人当姨娘是吗?!”
锦鸢略微有些恼了,语气不似平日里温和,“立荣,你抓痛我了。”
“啊…”立荣这才回神,连忙将她的手松开,看着手腕上已经被他攥出一道红痕,顿时内疚起来:“对不起啊锦鸢,是我太紧张了…”
锦鸢拉下袖子,挡住手腕。
轻吐一口气,眼神分外平静的看向立荣,“我不知道这些话是从谁口中传出来的,小姐院中的二等丫鬟并不止我一人,又为何认定了那人就是我?你我与妙辛三人一同进府,也一同长大,时至今日,我何时说过想当姨娘?”
立荣绷着脸分外认真听她说,眼睛睁的老大。
听到最后一句话后,彻底长舒一口气,整个人瘫坐在地上,“我就知道…你不会这样的人…”随后竟咧着嘴傻笑出声,眼眸闪着亮光,从下而上,直勾勾的望着锦鸢,“听你亲口这么说,总算是放心了…”
锦鸢却不敢对上他的眼神。
是心虚。
亦是因想起妙辛那夜说的话语。
她现在这样的处境,自顾不暇,立荣正是露头的时候,她何必去耽误他。
锦鸢后退了半步,脸上的神色淡淡,“没有旁的事,我先回去了。”
说完转身就要离开。
“锦鸢,你等等!”立荣身手利索的从地上爬将起来,似是下了决定,逢人便笑眯眯的脸上表情异样的严肃,仿佛一瞬间成熟稳重了许多。
锦鸢转身看去。
隔着傍晚的夕阳,他们藏在假山背后的阴影中。
她视力弱些,看着立荣的表情有些模糊。
只听见他郑重着说道:“本来,本来我还想再等等,等在二哥儿面前得了脸,自己也攒下些银子,出息些后再和你说,也是怕吓到你——”
立荣嘴皮子利落,说话又讨主子喜欢。
这会儿却顾左言他,磨磨蹭蹭怎么也说不到点子上,锦鸢也不敢继续听下去,出声打断他,只当自己不曾猜到他的心思,为难道:“有什么话下次再说吧,小姐等会儿定要寻我,我真得走了。”
锦鸢再次抽身离开。
立荣下定了心,哪里肯让她走。
快走两步直接绕道她面前,将她拦住,憋着一口气,“锦鸢,我、我、想娶你为妻,你、你愿意吗?”
少年人的勇气在此刻达到巅峰。
真挚、滚烫的神色几乎灼痛锦鸢的眼。
在心慕之人的眼神下,立荣的脸颊慢慢涨红,心跳声强烈,等待着她的回复。
这一刻,春日傍晚的风都染上了燥热。
锦鸢僵在原地,耳根也逐渐染上了红晕。
“我……”
她嘴唇颤着,掀起,刚要说话,忽然旁边罩下一个身影,随即一串脚步声迅速贴近,锦鸢还未看清楚来人是谁,就被啪啪连甩了两个耳刮子,打的她耳边嗡嗡作响。
“不要脸的小杂种!”
“你们是哪个院子里的奴才!光天化日就在园子男娼女盗!”
劈头盖脸的骂声砸下来。
锦鸢和立荣还未反应过来为自己解释,冒出来两个孔武有力的婆子一左一右将他们毫不留情的摁在地上!
一手用力捏着他们的下颚,将他们脸抬起来。
“夫人您看——”
锦鸢这才辨出,这是秦嬷嬷的声音。
又听见一声夫人,她心瞬间沉了下去,抬眸看去,果真见国公夫人站在面前,身旁拥着七八个婆子,如众星捧月,雍容华贵。
锦鸢在门口守着他们时原想豁出去了,请轻风给她指路,但在发生刚才的事情后,念头彻底打消,只想尽快从赵非荀面前逃离。
越快越好。
甚至连夫人的命令都被她抛之脑后。
轻风骂了声立荣后,锦鸢也低着头转身就要走,脑子混沌,并未将察觉出轻风的话外之意。
她离开之意太过明显,全落入赵非荀眼中。
才走了一步,胳膊被猛的向后拽去,连带着将她人也一起拽了回去!
眼前一花,后背撞上回廊尽头的墙壁,旧伤未好,粗鲁撞击之下,她疼的眼中顿时泛起泪花,抬头看去,迎上赵非荀冷漠垂下的视线。
他并未先看她怯弱无辜的面庞,而是盯了眼她发间的簪子上,抬手拔下。
簪子捏在他的指尖被撵了两下,上头的桃花打了个滚儿,娇颤颤的晃动着绒毛,一看就知是市井里的货色,他视线移开,才瞟向小丫鬟娇白的面庞。
脸上只见畏惧、胆怯。
她在自己面前似乎只有这些表情。
不禁令他想起小丫鬟在那奴才面前的娇嗔自在,手里撵着簪子,语音淡淡的问她:“这是在替自己找接手的后路了?”
锦鸢面颊苍白。
是畏惧他的喜怒不定,更是怕他的种种手段。
连连摇头,嗓音已带着颤音。
“奴婢没有……”
“最好是没有。”赵非荀冷笑一声,扔了手中的簪子,“廉价的货色。”
怯弱小丫鬟似是被刺了下。
那一句话是养尊处优、高高在上的主子们才会有的语气。
不是恶意的嫌恶,而是打从心底发出的不屑之意。
锦鸢看着那枚桃花簪子被扔下,在地上滚了一圈,桃花粉的绒毛立刻沾上了地上的尘土,愈发入不得主子们的眼。
对她而言,那是自小一起长大的立荣送的礼物。
亦是她能买得起的首饰。
从前她也是日日戴着这样的簪子。
虽廉价,但从簪娘的手中做出来,也是有人想要真心买回去,而不该被他们这些贵人们玩弄、利用后,再践踏到泥土里去。
就像她一样……
锦鸢盯的久了,眼睫微微扇了下,开了口,声音微不可查,“正如将军所言,让将军见笑了。”
赵非荀耳力过人,两人又近,如何会错过。
他逼近一步,扬手扣住她的下颚把她脸抬起来,耐着性子问:“叫我什么,嗯?”
语气不算狠厉。
但谁知温柔背后的狠厉会何时爆发出来。
锦鸢嗫嚅着唇,后背生疼,指甲抠进掌心,她在害怕,可偏偏还要说:“赵将军。”
她像只瑟瑟发抖的猫。
被猎人掐住要害,还妄图以卵击石的亮出利爪,嘶嘶的恐吓猎人。
倒是比看惯了的满脸胆怯来的新鲜。
赵非荀竟没恼起来,眼皮垂下多看了小丫鬟几眼,嘴角勾了下,语调平和的同她说,“看来是我没说清楚,每月让你去城羽营后门做什么。”
他说的慢条斯理,锦鸢察觉出话外藏着的意思,耳边如砸下一个平地惊雷,她遏制不住惊恐之色。
赵非荀抬手,手指碰了下她苍白的唇色。
却未离开。
指腹从触摸变成揉弄,看着她眼底仅存的底色彻底被击散,愈发贴近的胸膛被她用手挡住,看她脸上一寸寸涨红,不是羞色:“大公子不是让奴婢……陪同小姐进……”
随着她说话,唇上的手指竟就顺着滑了进去。
她立刻张口缩回舌尖生怕碰到。
赵非荀勾唇一笑,眼底似有邪气,探入的手指愈发深入,触碰她壁上软肉,锦鸢顿时血气上涌,双手用力便要将他推开,可胸膛实在坚硬,她怎么也撼动不了,反而还被他轻而易举的扣住手腕拉高了抵在头顶。
他低头,逼近。
气息冷冽,眼神异常锃亮,教人害怕。
锦鸢当真怕了。
这儿是园子外,大庭广众之下,还是在魏府。
她的主子就在园子里。
一旦被人看见,她必死无疑!
她连连摇着头,杏眸中迅速攒起了泪色,眼角殷红的一塌糊涂,被他搅弄的口齿不清,“大公子……不要这样……”
“求……唔……”
哀求的话被堵住。
肆意妄为的手指抽出,被其他取而代之。
手腕被扣住抵着,腰间被另一只手大手掐住,她整个人如傀儡般被控制,连呼吸都不由她做主。
胸腔里的气息被夺尽,呼吸间都是他身上肃冷的气味。
不见一丝温柔,更像是掠夺、占有、发泄、警告。
她僵硬的视线动了动,胸痛凭生出干涩的痛,游走全身,一点点剥夺她的希冀。
赵非荀退开半步。
面前的婢子已瘫软着跌滑下去,脸上落满泪水,柔弱可怜的让人更想要狠狠欺负,令她开至茶靡。
他低下视线,压下逐渐失控的欲望,告知她:“我赵非荀碰过的女人,就是死,也别想落入其他男人手中,趁早断了不该有的心思。”
惊雷过后,这句话更像暴雨砸下。
她浑身冰凉,如坠冰窖。
下意识昂首去看他,只看到他抬脚离开的颀长背影,更见他毫不留情的碾踩在绒花之上,彻底让桃花凋零,那般难看的躺在肮脏的地上。
脑袋里炸开了无数质问声。
他到底要做什么?
要拿她当妓馆里用来发泄的妓子不成?
为何是她?
他是将军,更是高门大户里的大公子,想要什么样的女子寻不到?
难道就因她当了试婚丫鬟?
锦鸢理不清思绪,浑浑噩噩的撑着胳膊从地上站起来,眼睛盯着地上被毁了的簪子,走过去弯下腰捡起来,仔细吹去上面的尘土。
飞尘迷了眼睛,她眼睛刺痛,眼泪淌得更凶。
若是如此,当初她拼死也不要接下这差事……
今后她该怎么办,该怎么做才好……
她矮下身躲藏了许久才止住。
园子里桃花宴过半,椒叶出来寻她,拽着她的胳膊就往园子里去,嘴里骂道:“出来一趟不知道伺候小姐不说,就知道在一旁躲懒!回去我定要告诉夫人,让夫人好好罚你!这会儿你赶紧去桃花林里折几枝桃花回来给小姐送去,我还要回去伺候小姐!”骂骂咧咧说完后又瞪她一眼,“今日出来算便宜你了,只让你跑一趟腿!”
锦鸢才哭过不久,不敢抬头,生怕被察觉。
低着头应下,“好,我这就去。”
椒叶看着锦鸢一如既往的是只锯了嘴的葫芦,重重哼了声,甩着手离开,往抱厦那边走去。
此时亦有几个婢女往桃花灼灼盛放的林子里的去,估计是那地儿草木茂盛,加之春日百虫苏醒,椒叶不高兴去,才把她拖进来。
锦鸢强行打起精神来,随婢女们一同去折桃枝。
无论如何,她也要将夫人的差事完成才好。
完成后,她才能躲过这一劫,然后去想之后的事情该怎么去面对。
便是绝望,她也必须要迎头往前走。
身后无人能做她的退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