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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经营了一家设计工作室,收入还算不错。
前些年程梨抱怨说自己没有工作,天天在家做饭,打扫卫生,心里空虚。
哄着我把工作室的法人改成了她。
就连我们现在住的房子,产权也是在她名下。
仔细想想,我好像真的一无所有。
细思极恐。
一瞬间,我后背全是冷汗。
原来,她从那么早开始就在计划一切了。
“怎么不说话了,是不是心虚了,江航,我告诉你,你最近真是太叛逆了,什么事都做不好,什么都想跟我对着干。”
明明被骂的人是我,但程梨的眼泪却啪嗒啪嗒地往下掉。
她总是这样,将自己放在受害人的位置上道德绑架我。
以前这个时候,我会第一时间道歉,安慰她,然后再被她指责。
可现在,我再也说不出口那句对不起。
看着她一边垂泪一边偷偷看我的样子,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她,不说话。
我的沉默让程梨再次破防。
她看着我,义正言辞地说:“江航,你还是不是人?”
“这么多年我将自己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你身上,放在这个家身上,你现在就这么对我?”
“我年轻的时候有很多人追我,多得是比你帅比你有钱的,我就是觉得你人好,对我好,才会选你,可你现在怎么会变成这样?”
她眼中的失望狠狠刺痛了我。
“我对你不好?
我还要怎么对你好?”
多年的情绪在这一刻忍不住倾泻。
我双目猩红地看着程梨,“在你心里,我是不是一无是处。”
“没错,别人都可以住豪宅,拥有豪华大衣柜,过着奢侈的生活,而我呢?”
“我每天都在照顾你的日常,你看看我有几件自己的衣服,衣柜里不都是你的东西,还有这个家里,你的哪件东西不都是买的最好的。”
程梨字字珠玑,似乎要把我钉死在耻辱柱上。
可这些苦难不都是她自己造成的?
没有衣服?
我之前给她买了很多衣服,她不仅埋怨我乱花钱,还把那些衣服通通都退了。
别人家有大衣柜,我们家也可以有。
是她说那东西不实用,与其打衣柜还不如多买两只烤鸡吃,非要买几个破衣服架子。
事到如今,这些竟然全都成了我的错了。
说不心寒是假的。
我看着她良久,一句话都没说,默默地回屋了。
而程梨又开始故技重施了。
她坐在客厅的沙发上,不停地给自己灌红酒。
丈母娘劝了我几次,我都没有出去。
从白天到晚上,程梨喝了整整一瓶红酒。
这一次,我并没有心疼,一股寒意油然而生。
她根本就不是伤心我和她吵架,而是伤心我没有哄着她,没有被她道德绑架,没有气愤地提出离婚。
一夜无眠,我想了很多。
窝囊半辈子,不想再被她牵着鼻子走了。
刚出卧室门,我就看到程梨还在沙发上坐着,一脸阴郁的样子。
桌子上还放了一瓶喝了一半的红酒。
烟灰缸里全是烟头。
整个客厅烟雾弥漫,很明显,她抽了一整夜的烟。
此时的她头发乱糟糟的,脸部蜡黄,整个人都很邋遢。
但她似乎没意识到这一点,反而一脸幽怨的看着我。
我略过她的眼神,径直出门。
既然她不想好好过日子,我何必再去哄。
公司里,看着之前我和程梨签的那份法人转让合同,我陷入了沉思。
这份合同,对我现在来说简直是致命一击。
我找了律师,希望能从他那里得到一些转机。
做完这一切后,我接到了丈母娘的电话。
程梨住院了。
电话里,丈母娘哭的上气不接下气,让我赶紧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