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女主角分别是陈秀慧陈秀中的其他类型小说《我一算命的,不怕鬼很正常后续》,由网络作家“一叶木舟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“呸呸呸。”老太太连吐三下,心里已经在发毛了,我看她的脸色难看的厉害。风水这东西,看不见摸不着,但就是那么邪门,冥冥之中有定数。我趁机上前握住老太太的手,说:“老嫂子你别慌,我是来帮你的,保管药到病除。”老太太在围裙上擦了擦手,说:“要不进屋说吧。”我说:“不急,现在还不是进去的时候,我先给你看相。”“给我看相?”老太太有些惊愕,说:“我都一把年纪了,有啥好看的?”我摇头道:“我要看你面相上有灾无灾,面相无灾一切可解,面相有灾,不能解,要靠躲。”“那你快看。”老太太神色紧张,站在那里一动不动,这一静止,注意力都到了眼皮上,止不住的眨个不停。老太太五十出头,脸颊消瘦,眼眶深陷,圆脸,大风耳,都不是重点。看相其实就是找重点,大多数的面相...
风水这东西,看不见摸不着,但就是那么邪门,冥冥之中有定数。
我趁机上前握住老太太的手,说:“老嫂子你别慌,我是来帮你的,保管药到病除。”
老太太在围裙上擦了擦手,说:“要不进屋说吧。”
我说:“不急,现在还不是进去的时候,我先给你看相。”
“给我看相?”老太太有些惊愕,说:“我都一把年纪了,有啥好看的?”
我摇头道:“我要看你面相上有灾无灾,面相无灾一切可解,面相有灾,不能解,要靠躲。”
“那你快看。”老太太神色紧张,站在那里一动不动,这一静止,注意力都到了眼皮上,止不住的眨个不停。
老太太五十出头,脸颊消瘦,眼眶深陷,圆脸,大风耳,都不是重点。
看相其实就是找重点,大多数的面相特征如同常人的一生,平平无奇,谈不上好也说不上坏,极为突出的那个点才是关键,因为小好小坏无伤大雅,舍本逐末,掐不到核心点,就断不出凶吉,水平差的相师就是关键点看不准。
我说:“老嫂子你别紧张,你面相正常,上庭、中庭、下庭都是正常人,命宫之上无凶兆,命宫就是两眉之间,我这样说你更容易懂,命宫有凶兆,面相就会凶恶,常人都能感受出来。”
说到这里,老太太神色放松了不少。
见火候差不多了,我话锋一转道:“看相先观五岳,再辨三停,所谓五岳,额头是南岳,脸颊是北岳,鼻子是中岳,左颧骨是东岳,右颧骨是西岳,三停你大概可以用鼻子来把面部区分成三部分,你五岳盈满,三停均匀,不知地阁方圆你有没有听说过?”
老太太被我问的愣了一下,匪夷道:“听说过,不知是啥意思。”
我解释说:“地阁方圆其实就是下巴圆润,无论脸型如何,下巴一定要圆,老嫂子啥都好,问题就出在你是尖下巴,这脸一瘦,显得下巴更尖了,下巴一拉,整体变相。”
说着,我又抓起她的手用力一握,道:“骨软弱者寿而不乐,就是说,骨头软的人,寿命长,但是不高兴,常言道,心宽体胖,你每天不高兴就会日渐消瘦,越瘦下巴越尖,下巴越尖,运气越差,坏事就越多,你往后要放宽心,吃胖些,好事就会多起来......”
“那我家的事都是因为我不高兴导致的?”老太太紧张问道。
我摇头道:“我都说了,你面无凶兆,你们家是被人算计了。”
“被算计了?”此话一出,老太太人都吓傻了。
我说:“你面相无灾,只是气运寻常,家里怎么会有大变故?你一家老弱妇孺,其他人年纪尚小,不足以影响全家气运,你这当家之人决定一切,既然你身上不带凶灾,那凶兆就来自外因,快跟我说说都发生过什么。”
话讲到这里,老太太一点也绷不住了,抹着泪说:“这些年就是倒霉,小儿子二十六那年河里淹死了,大儿子三十五岁得了急症也走了,儿媳妇连着生了三个女娃,一个哑巴,一个小儿麻痹,还有一个......”
老太太已经泣不成声:“最小的那个,脸上雀斑,以后可怎么嫁人呀。我那老头子年根去赶集,一点征兆没有,忽然倒地不起,也没有救活,也找人看过,先生来了都不敢进来,你是头一个。”
说着老太太扑通一声给我跪下,揪着我的裤腿说:“活神仙,你可救救我们吧。”
我伸手扶起老太太,对她说:“没有先生敢接这活很正常,你要知道,害人容易,救人难,就好比杀人,一刀就能捅死人,可若是想把死人救活,神仙都做不到,不过你别担心,你家的事,我可解......这回可以进家了。”
老太太把我带进家里,她的小孙女正在炕上撅着屁股玩耍,听到动静后,回头看着我们,天真的笑了。
咯咯咯!
小女孩天真无邪的笑却看得我毛骨悚然。
孩子脸上长满了雀斑,脸型还算周正,不过她看向我的眼神,带着一丝阴霾,看上去就有些阴森,像是在冲我冷笑......
我的脚底泛起一丝凉意,心里也是咯噔一下。
坏菜,难怪无人敢解,我用黑眼定神之术,还是没能瞒住那东西,小孩将军骨上那么一抹邪气就是对我的警告。
邪气这东西,你不察觉它,它也不害你,倘若你无意之间发现了它,它会在不经意间对你警告,轻则大病一场,重则会被缠上,非死即伤。
很多时候,你对一个人潜意识里觉得害怕,细瞅几眼有些渗人,离近之后会觉得不舒服,不用多想,那是日角骨和月角骨发出的感应,这人身上多半有脏东西,这也是人会头皮发麻的来源。
所谓的鬼上身,其实就是邪气入体,不是真的被鬼缠上。
世上有没有鬼我不做断言,鬼不会明着害人,倘若真的撞鬼,看一眼都能被要了小命,更别说缠斗,降妖除魔,那都是神话故事,纯属扯淡......
很快,我的身上泛起了一阵一阵的冷意,神棍也是普通人,也遭不住这东西,我知道,只要倒头睡一觉,醒来铁定感冒。
“嘿嘿,小娃娃乖呦。”我强装着镇定,迎着小女孩的目光看去。
一般这种时候,千万不能表现的胆怯,穷凶极恶之徒,鬼神辟易,这可不只是说说。
你不怕它,它就得怕你。
我伸手到小女孩的额头摸了一下,这下她不笑了,反而嘴巴一瘪,哭了起来。
这就对了嘛。
哪有小孩子见陌生人,咧嘴笑的,而且我这一身装扮,小孩子看了就得害怕。
小女孩一哭,老太太急了,我却赶忙拉着老太太的衣服,给她拽到了槅扇。
我说:“老嫂子,快去搞点生姜,你小孙女哭了是好事,之前是不是没哭过?”
老太太愣了一下,这才惊醒过来,惊恐道:“可不是,一生下来就咧嘴笑。”
我说:“小孩子哭比笑喜庆,大人笑比哭吉利。。”
我弯腰从锅台下面扣了点锅底灰,待老太太回来,我把锅底灰抹在生姜上,咔嚓咔嚓像啃苹果一样吞下。
这是驱邪的术法,阴气入体,锅底灰加生姜,注意必须是锅底扣下来的,灶台里扒拉出来的不算。
我闭上眼睛,缓了一会儿,身上的阴冷逐渐褪去。
老太太问我:“接下来怎么办?”
我说:“你先把家里的梳子都找出来,仙人掌搬到院子里。”
老阴阳砸吧着嘴,说:“我当初来这村子的时候,天下才刚太平。”
我想了想,那得是二三十年前了,我说不定还没出生。
老阴阳眯着眼睛,似乎陷入了回忆中,说:“那会儿村子里连条像样的路都没有,只有陈家......也就是你去的那个老太太一家,他们门前有条石子铺的路。”
当时在宣扬反封建迷信,基本都是一刀切,管你好的坏的全都不准,老阴阳是充数作为赤脚医生四处行走的。
天下刚刚除患宁乱,百废待兴,正是山野乡下那些怪力乱神出来招摇的时间。
这一堆事里面,老阴阳一眼看出,陈家的事情最为棘手。
那会儿老阴阳还只是个没比我大多少的青年,看见陈老头是个快五十的老瘸子,张梅却才三十上下,眉清目秀风韵犹存。
情不自禁就咋舌。
当年的村子没那么多人,谁家放个屁第二天都能传遍全村,他给村民看病时候随便问两句,就已经知道了陈家的家长里短。
“陈家祖祖辈辈都是干木匠的,据说祖上还去京城修过皇宫,家里摆了不少精巧的瓶瓶罐罐,反正就是阔得很......”
但是久盛必衰,到了陈国华这一辈,本来家大业大的陈家只剩下了他一个独苗苗,他爹在去外地做生意的路上被土匪杀了,他娘本就体弱,年纪轻轻没了丈夫留下心病,等陈国华过了十五也没了。
好在陈国栋手艺还行,日子依然过得下去,没两年还从城里带回来个姑娘。
那姑娘长得喜庆,嘴巴也巧,会说话,来了陈家之后,他们那沉闷的院子里总算是热闹了起来。
陈国栋对她很好,姑娘是城里人,不会干活,陈国栋也没累着她,专门花了钱找人来伺候着那姑娘。
只有一件事怪得很。
那姑娘在陈家住了有足足两三年,却没见着陈家办席请客,抬轿娶亲,反倒是隔三差五就有些衣着各异的男男女女进陈家的门。
他们一来,陈家就要热闹到大半夜。
这村子本就偏僻,少有人来往,陈国栋每月也只为了运货出去一两回,但这些人一来,为了接送他们,陈国栋没少往城里跑。
村子里有传闻,这个姑娘是城里的大家闺秀,陈国栋早就攀了他们家的高枝入赘进去,这是又要阔了。
直到有一天,陈国栋忽然发了疯,在自家门前又吵又闹。
众人去他家里面一看,这才发现陈家跟进贼似的少了许多东西,满地狼籍。
而陈国栋则大吼大叫,一只手抓着两人的婚书,一只手拎着把菜刀,嘴巴里叫嚷痛骂着那个女人的名字。
这时候才村里人才得知,他们早就已经在城里成婚,而那女人不仅不是什么高枝,反而拿了陈国栋大部分积蓄,和另一个城里男人跑了。
村民有的讶异,有的看戏,只有老村长上前劝他不要想不开。
陈国栋被人劝来劝去,死死咬着牙,不管怎么说都要去城里,老村长拿他没辙,也只能将他的刀拿了,放他去了。
结果,过了半月,陈国栋瘸着腿回来了。
“那陈老头回来之后,继续做他的木匠,对那些事情闭口不提。他腿瘸了,但是好在不影响做活,日子还能过。过了几年,老村长又给他说了个媒,娶了张梅。”
说到这里,老阴阳不说话了,眯起眼睛,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后面的事我也大概能猜出来,后头,陈家无病无灾了几年,生了几个孩子,陈老头走了,就由张梅靠着陈家剩下的钱,独自拉扯着一家子长大。
毕竟张梅本就是平安无恙的命数,那些年虽说辛苦,但也绝对算不上难过。
直到前几年开始出事。
老阴阳又喝了几口酒,脸已经开始红了。
我看他已经喝得眼神有点迷离,趁着他还没完全醉,连忙发问,“那陈国栋的前妻现在在哪?”
老阴阳摆摆手,“我哪知道,反正当初她卷走的钱可不少,要是留在城里,必然也是个风云人物,可这几十年我却没在城里听到过她的事儿,八成搬了,或者死了。”
我听完也只能叹口气,这事儿好不容易有点眉头,现在线索又断了。
只不过,世事无常,冤无头债无主也是常有的事。
事已至此,最好的方法便只剩下回去张梅他们家,等着她们家晦气散尽,一切自然会重回正轨。
老阴阳并不知道我在想什么,他自己一个人喝高兴了,还想和我扯些有的没的,我却颇为疲倦,推脱两句就回去了。
远远的,我便闻见了一股香气。
走到院子里,我看见了一地的鸡毛,还有一盆沾了鸡血的热水。
进门一看,张老太太和三姐妹已经坐在桌前,桌上碗里盛满了饭,等着我了。
桌上放着一盆还在冒着热气的鸡汤,里头只有鸡肉,没有配菜。
我本来就饿了一天,但是因为一直忙碌没空管吃饭的事情,现在看着这一盆鸡汤,肚子里的饿意再次涌了上来。
看见我回来,三姐妹里面年纪最大的陈秀中立马就站了起来,招手示意我快点坐下。
另外两个年幼些的妹妹更是眼睛直勾勾盯着鸡汤,双眼放光。
老太太本来还在收拾灶台,听见门口的响动,一扭头,一看是我,脸上堆起笑来。
“先生,您回来了,快坐快坐,正好做好了饭,可以吃了。”
我记得家里总共就养了一只用来下蛋的母鸡,有些不好意思,可是肚子里的馋虫还是叫我上前坐了下来,端起了碗筷。
那母鸡不够老,所以也不用炖那么久,鸡肉加水之前煎过,表皮稍稍有些焦。汤里加了盐巴胡椒一类的,味道简单,但是配上这鸡肉油脂,颇为美味。汤面上漂着金灿灿的油花,底下的汤倒是很清澈。
看见我落座夹了第一块带骨头的鸡肉,几个姐妹这才跟着火急火燎开始吃起来。
奶奶只是慢慢走了过来,只舀了一勺鸡汤下饭吃着,眼睛眯着,笑着看三姐妹和我。
鸡汤味道很简单,算不上绝世佳肴,更多是因为许久未见到荤腥,那天我才下着鸡汤吃得饭锅见底。
我也没想到,那一盆平平无奇的鸡汤,我会在心里记得一辈子。
所谓风水先生,也称阴阳先生。
无非就是断阴阳尔!
阴,也就是邪,恶,怨,凶,杀......之气!
阳气乃太阳之精,风水先生,阴阳先生,甚至是神乎其神的驱鬼大师,万法归宗,都只是祛阴邪之气而已。
许多人信誓旦旦说遇到了鬼,并且描绘得神乎其神的,其实大多数都只是被阴气影响,出现的幻觉而已。
真的能化人形的鬼,我没有见过,师傅也没有见过。
很多人只不过是自己吓自己而已。
我在张梅家住了半个月。
这半个月里,我每一天凌晨十二点,都会卜上一卦。
几乎每一卦爻,都是水风井之卦。
卦象显示凶吉不定,静则利,动则凶。
淡淡的晦气总是缭绕着整个瓦屋。
这半个月里,自己驱逐了那东西之后,本来想着等晦气消散后一览全貌,但是这些。
但是这些晦气始终犹如附骨之疽一般,始终无法消散。
三妹额头上的印记,也始终无法消散。
我看着这一个卦爻,不禁沉思了起来。
不对,若是按照一般情况下,晦气会不断消散,直至晴空,阳气冲荡,诸邪避退。
但现在却始终不见成效,晦气依然在。
几乎每个行人经过张梅家门口,都会不禁感觉到一阵寒意,背后一阵发凉,急匆匆而往。
我用柳条沾水置于双目,轻扫而过,而后可见隐隐黑气飘荡。
怨气还没有消散。
我来到村外高出,往张梅家看去,同时也陷入了沉思。
自己确实可以破了这一个局,但是苦主怨气未消,强行破局,恐怕会牵扯因果,业报加身。
这也是很多风水大师,明明知道怎么破解一些风水局,却不轻易出手的原因。
怕的就是业果加身,反噬自己。
该,寻一寻苦主了。
只有从根源解决问题,才能彻底了解了这一段因果。
只不过,这究竟是何人,竟然有这么大的怨气。
我来到了老阴阳家,敲了敲门,没多久,老阴阳将门打开。
“那家的事,妥了没有?”
他声音有些幸灾乐祸的。
显然他知道自己并没有彻底解决这件事。
我摇了摇头,说:“怨气根源未散,所有手段皆是无根浮萍罢了?”
老阴阳笑嘻嘻的说:“嘿嘿,反正我是不敢插手他们家的事情,一团乱麻似得,况且我也没有这个本事,老头子还想多活几年。”
我和老阴阳进入了屋子里,估计是看我上次不喝酒,所以找了个水壶,给我倒了一碗热水。
我坐了下来,开口询问了起来:“那陈国华平日里为人怎么样?”
老阴阳想了片刻,开口说:“之前刚搬来这里的时候,还找他打了一些家具,人还是不错的,实在。”
我吹了吹碗里的热水,喝了一小口,同时沉思了起来。
这一个风水局是针对陈国华和吴素梅的,与张梅无关。
会不会,是吴素梅出的问题?
只是老阴阳对于吴素梅的情况基本是一问三不知。
我也就没再询问,喝了这碗热水后,就离开了老阴阳的家。
回到张梅家,就看到了张梅背着一捆柴火,往院子里搬去。
我快步上前,从张梅有些伛偻的背上将柴火拿了下来,提着进了院子,放到了角落上面去。
张梅确实有些焦急起来,追着进来说:“你可是先生,这些事情怎么能让你来做?”
“不打紧!”
我看向张梅,她就是一个普通的六十多岁的妇女
面向普通,既无大富大贵,也无甚灾难。
我开口询问道:“老嫂子,你跟你相好感情怎么样!”
张梅显然没有想到我会这么问,显然有些局促,颇有些难为情的说:“也就那样,只是这么多年没给他生个儿子,挺对不住他的。”
“那他脾气怎么样?”我继续问道。
她想了片刻,苦笑了起来,叹了口气:“还行吧!他挺老实的,只不过是个短命鬼,扔下这个家早早就去了。”
看样子,陈国华为人确实没有多大问题。
这个风水局针对的是陈国华和吴素珍,或许问题真的出在吴素珍身上。
她也不知道吴素梅的信息问她应该也没有什么用。
想了想,我继续开口问道:“那老陈家在这边,还有什么亲戚吗?”
“隔壁屯有个三大爷,现在已经八十多岁了,以往老陈在的时候,确实有往来,老陈头死了后,家里有没了男丁,就断了联系。”
“那三大爷家在何处。”
她指了指那条石子路,说:“顺着石子路走,然后往北走,就看到他家了。”
得到了三大爷的信息,我就没有继续问这个事了,随后岔开话题。
“对了,你家老头子,有没有留下什么东西?”
张梅立即说了起来。
“有啊!后屋有一个大木箱子,里面是他干活的工具什么的。”
“那能不能带我去看一下。”
随即张梅带着我进入了屋子里,在后屋中找到了一个大木箱子。
我用一旁的烂布拍了拍大木箱上面的灰尘,然后打开了这个木箱子。
果然里面都是他做木工的家具,木刨,锯子,铁凿,等等。
“他的家伙使都在这里了,你先看着,我到外面喂一会鸡。”
家里最后一只老母鸡被杀了,今天张梅到集市里,买了几只小鸡回来喂。
我在这个木箱子里翻了好一会,随后找到了一个铁盒子。
打开一看,里面有着一张红布,打开红布后,有一张三寸大小的照片。
照片里是一个穿着红色衣服的女人,十分有活力,笑起来,有两个酒窝显露了出来。
照片,后面还有四个字,和一个名字。
“吾生挚爱,吴素珍。”
看来,这陈国华还是没能忘掉了她。
吴素珍都跟其他男人跑了,他还心心念念。
不过确实,这个女人是很好看的。
明天去陈国华三大爷那儿问问看,看看有没有吴素珍的消息。
夜幕降临,那原本有些阴冷的宅子更冷了。
我裹紧了些被子,沉沉的睡了过去。
这几日里虽然相安无事,但是三妹的情况却始终没有解决。
这也就意味着,那个东西,还在惦记着她。
如果不能解怨,恐怕难消停。
一阵翻箱倒柜过后,老太太累的大喘气。
我翻了翻那些梳子,有十三把。
我手上掂着梳子对老太太说:“木梳招魂,家里不能超过三把,不然必遭祸事。”
老太太急了,说:“总不能一家人用一把梳子吧?”
我说:“招魂,特指木梳,不然那些有钱人家为啥用象牙和犀牛角做梳子?现在商店里都有塑料的,你去买几把,这些不能留,我出去一趟,你在家等我,那些仙人掌不要随便动。”
老太太目不斜视的点头,我把那些梳子包起来,走了出去。
村口的小树林里就是村里葬死人的地方,越往里走,坟堆越多。
木梳这种东西,尽量少用,它比塑料梳子好用,不起静电,可阴冷降临的那一刻,就有的哭了。
一个坟堆放一只。
放梳子在坟头莫回头。
心里记着数,到最后一只的时候,先停在原地三个呼吸,而后头也不回的朝身后扔去,扔的越远离因果越远。
做完这一切,切忌原路折返,要换一条路走。
在野外见到木头梳子,千万不能捡,梳子比尸体更晦气,一遇旷野便再也沾不得。
兜兜转转,饶了一大圈,我可算走出了小树林,岂料刚出林区就撞见三座坟。
真他妈晦气,酉时出林遇坟倒霉三天,进树林的时候见坟莫怪,出来的时候不行,很多人不知道这其中的门道,也不当回事。
当然,倒霉的时候,他也联想不到这里。
我没敢停留,目光直视前方,假装没看到这三座坟,走出十多米后,歪着脑袋狠狠往身后吐了三口,这才如释重负。
人的身上,属唾沫阳气最重 ,关键时刻吐几口唾沫,可以救命。
我比寻常阴阳厉害,不是有三头六臂,懂得多一点,什么复杂情况都会化解而已。
回到老太太家里,她的另外两个孙女已经放学回家,大姐读初中了,名叫陈秀中,帮着奶奶在院子里做饭,二妹陈秀慧,是个小学生,见到生人害羞的躲在了门外。
老太太一边炒菜,一边呵斥二妹:“快叫叔叔,这孩子。”
我摆了摆手说:“无妨,先办正事。”
我把那些仙人掌拔掉,装在麻袋里,写了一道正一六丁六甲符塞进去,立在墙边。
老太太问我:“接下来怎么搞?”
我说:“子时找个土坑埋了,回来时在十字路口压一张红纸,切忌,压纸的时候不能被人看到,不然前功尽弃,有晦气。”
说着,我从我的布袋子里拿出红纸,裁下一角,这时,老太太那边饭已经熟了,为了款待我,老太太特意杀了一只鸡,几个娃娃好久不沾荤腥,吃的比我还开心。
到晚上要入睡的时候,我叫他们把家里的扫帚倒过来,放在墙角,嘱咐老太太不能睡,子时要去把那些仙人掌埋了,红纸也压在指定地方。
安顿完这些,我在老太太家的厢房躺下,这个时候,我失眠了。
不干净的东西就跟不同性格的人一样,有的害人,有的不害人,还有一些甚至会帮人。
倘若六根清净的人,不去主动惹这些东西,就不会沾染,心存邪念,就容易被跟上,拿纸钱香烛来供养,他就可能会帮你。
而我现在无疑是在引火烧身,稍有不慎,就会把那东西引出来。
说到这里,不得不提一下抽烟的人,自古做大事的人,烟瘾大的很多,那是因为香烟也是一种香烛,烟瘾大到一定程度,可能冥冥之中身不由己,是身上的东西在跟着一起吸......
这些东西受了供养,自然也会回报。
不过我从不教人供养脏东西,因为那是邪术。
这陈家的事,究其根本是有一难缠的东西,想要化解,有两个途径。
一是高人坐镇,一步步解怨;二是用香烛供养,此后此家富贵荣华,后代子嗣可能会一飞冲天。
当然,后者如同与虎谋皮,业报深重,报应来的那一刻,大罗神仙也挡不住。
其实无论是仙人掌,还是木梳,都是我的试探,这些物件都会为脏东西聚拢滋养,我动了这些东西,就触犯了它。
心下不安,我起身写了一张开煞隐身符,揣在怀里,又舀了一瓢清水来,将符纸点燃,灰烬落在净水中,仰面一口气喝下,而后心中默念咒语,这才睡下。
到三更天的时候,我听到了狗叫的声音,我翻了个身,眼皮直跳,隐隐感觉一股黑气笼罩在头顶。
常人感觉不到这种,只会觉得难受,梦到鬼压床,或者从高空落下,我开过天眼,天柱骨能感受到煞气,常人在这种时候一般睁不开双眼,我可以,但这种时候睁眼是很危险的,双目与煞气相冲的刹那会丢魂,睡下前我喝过符水,有备无患,但为保险起见,不敢深度入睡。
过了一会儿,我明显感觉的到那团黑气飘到了其他地方,屋子里的温度也跟着越来越低,一直到五更天,黑气才消散,这时,我的手心已经满是冷汗。
等到雄鸡打鸣,漫长的一夜到头,我翻身而起,提着杏黄旗出门,直奔村子的十字路口,压的红纸必须被风吹走,这些仙人掌带来的阴气才会随风而散,要是被贪玩的小孩子捡了去,会患眼疾。
我远远看到那张红纸被压在石头底下,石块很大,被风吹走的可能性很小,不多时,有村民赶着牛车路过,车辕碾过,迸飞了石子,清晨的风吹散薄雾,红纸随风飘到空中,翻着跟头,越飞越远。
回到陈家,老太太已经在忙农活,大姐陈秀中为二妹陈秀慧系上了红领巾。
“先生您起这么早。”老太太对我的称呼也变了。
我点了点头,待两个女娃去上学后,把老太太拉到了墙角,对她说:“小妹脸上的雀斑能去掉。”
“真的?”老太太的神色无以复加。
我取出纸笔,写下药方: 雄黄 3 钱,猪苦胆 1 个,将雄黄研碎和胆汁调成糊状,涂擦患处, 1 日数次,半月即愈。
拿着药方,老太太犯了难:“雄黄好买,现在大夏天,谁家也没杀猪,哪里去弄猪苦胆。”
我摇头苦笑道:“老嫂子,这你就有所不知了,你只管去中医处抓,一定有。”
听我这样一说,老太太解下围裙,一路小跑出门。
不多时,她满脸激动的跑了回来,脸上全是汗。
“还真有。”老太太高兴的说。
我说:“照我的方子做,这药必须过至亲的手才能见效。很多药方都会用到猪苦胆,干中医的都会在年关杀年猪时备下存货。”
药做好,到抹药的时候,老太太看着面前可怜的小孙女,眼泪忍不住的往下落,吧嗒吧嗒全掉到了药碗里。我看在眼里,什么都没说,这药方缺一剂药引子,就是眼泪,非至亲之人,谁会感同身受,落下如此多的悲伤。这就是为什么要过至亲之手的原因。
老太太问我:“还要做什么。”
我说:“要在老嫂子家里多讨饶几天了,十五日后见分晓。”
“这倒没啥,就是粗茶淡饭,怕慢待了先生。”老太太惭愧道。
我安慰她说:“这个无妨,平日里风餐露宿,这不算啥。”
接下来的日子,风平浪静。
在老陈家一家人看来,我是个不苟言笑且神秘的人,他们只看到我处理事情时从容不迫,殊不知我在背后的准备,手忙脚乱。
陈三妹的雀斑不是天生的,那是某种印记,脏东西盘踞在此不迷失方向的标记,雀斑一除就是摊牌的时候,我必须在此之前做足准备,以备不时之需。
老陈家被人做了局。
这局原本不是冲老陈家来的,他们运气不好,不幸踩中,才至此横祸,家破人亡。
家中贫寒却不用塑料梳子,买一大堆木梳回来,从不种花的人,家里养了那么多仙人掌、仙人球,这都是被跟上后,被潜移默化的影响,心性变了。
很多时候,人身上的爱好,不一定是自己所好,说不清楚的事,就得交给玄学。
听到他们的这些对话,我不禁高兴了起来。
既然吴素珍是他们姑姑,那就好办了。
我连忙看向那个中年汉子,开口询问了起来:“我想了解一下你姑姑的一些消息,你能带我回去问一下你家里的老人吗?”
“这个倒是可以,我也想问一下,我咋不知道我还有个姑姑?”
我和这个中年汉子一起往他家方向走去,途中我也了解到了,这个中年汉子叫吴初一,今年三十八岁。
吴初一一边走,一边念叨着自己对这个姑姑没有印象,也没有听家里人提过。
我跟着他回到了家,进入了院子。
“爹娘,有客人到了,想要问你们一些事情。”
随着吴初一的叫唤,从屋里走了出来。
他们都一脸疑惑的看着我。
一旁的吴初一连忙问道:“俺爹,我是不是还有一个姑姑,怎么我从来不知道?对了,这位先生就是专门来询问她的事情的。”
两老听到自家儿子这么说,脸色骤然大变。
“没有,我们不清楚,你去别的地方问去!”
说完那老头就走了上来,挥手想要将我驱赶出去。
我连忙说道:“你认识陈国华吗?我就是从他们家来的,我来找你们是想要解决一些事情。”
他们一听到我这么说,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!
“不认识,不知道,请你离开我们家!”
他们一定是知道些什么,但是就是不肯说,其中一定有隐情!
不过我还是被他们赶到了院子外面,而那个中年汉子被训得不敢说话。
说什么不三不四的人也带了过来。
我一下子有些犯难了起来,自己大老远跑过来,原本是想要问一下情况,但是现在吴素珍的亲戚根本不愿意细说。
我有些无奈,只能在他们门口,搬了个石头坐了下来。
好不容易有一些线索,可不能就断了。
说到底,如果是针对吴素珍的,那么陈国华可能是无妄之灾。
张梅也挺可怜的,丧子,丧夫,如果不解决这些事情,可能三个孙女都会香消玉殒。
自己一定要阻止。
现在已经临近傍晚,天色变得有些昏暗了起来。
吴初一家老汉提着一个木桶走出来,看到我,直接开口问了起来。
“你怎么还在这里,关于这些事情我们什么都不知道,你还是离开吧!”
我摇了摇头,开口说道:“不,吴素珍是你姐妹,你一定知道,我找她有非常重要的事情。”
这老汉明显有些急了:“你这孩子,说人话你听不懂,我们不认识什么吴素珍,也不是她亲戚。”
说着提着木桶,到前面猪舍去喂猪去了。
在这个年头,能够养起一头猪的,都算是富裕人家了。
猫儿山往东,就是省道了,交通并没有那么不方便。
没多久,猪舍那边传来了一阵惊呼声。
“老婆子,初一,猪,猪的情况越来越严重了!”
随着老头子一声急吼,吴初一,还有她媳妇,老婆子,都跑了出来,往猪舍方向走去。
我也跟着走了过去,里面一头母猪瘫在地上,病殃殃,无精打采的样子。
猪食倒到了猪槽上面去,都提不起兴趣了吃。
我在后面看到这情况,拿出麻纸一张,折了个角,,拿出一个小瓷瓶,倒出了一点柳条水,擦拭在眼皮。
出门行走江湖的,都会备上一瓶柳条水,或者是牛眼泪,因为能通阴。
我看到,这猪舍里面,一股黑色不断翻涌,心里顿时明白了怎么回事。
这方位选得不对,在这里饲养六畜皆不安。
“这母猪怎么这个情况,都好几天了,是不是生病了?”老汉急忙说道。
吴初一连忙说:“昨儿还找了兽医过来,他明明说没问题呀!”
“那可怎么办,附近就隔壁屯一个兽医,难不成看着它死,这可是好大一笔钱!”老婆子心疼了起来。
我脸上露出了一个微笑,在他们后面说道:“我有办法救它。”
他们听到我说,都一起回头,看了过来。
“这什么问题?”吴初一连忙问道。
我笑了笑,说:“只要你爹娘告诉我吴素珍的事情,这猪我包给你弄好。”
一般先生不会用这些东西去威胁人,我而是不得已而为之。
这两老一下子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了起来。
一句话也不肯说。
我也不着急,就这样等着他们回复。
而应该是吴初一的媳妇却按钮不住了,用手捅了捅吴初一,问了起来。
吴初一说了事情缘由之后,她便着急的说了起来。
“爹,娘,现在还是母猪重要,人家问你就说呗,这母猪出事了,你们孙儿上学的费用咋办?”
这老两口神色变得有些犹豫了起来。
那老汉抬头看了看我,欲言又止。
我看到他这模样,立即上前来到猪舍旁边,口里默诵了起来,然后拿出了一枚符箓,捏成了纸团,扔到了里面去。
这无精打采的老母猪一下子精神了起来,站起身摇摇晃晃走了几步,然后直接将那纸团咀嚼了起来。
这猪圈阴气这么中,自己扔了一团符箓进去,阳气外溢,自然引得这母猪精神了起来。
不过随即吞了这一个符箓之后,这母猪又继续躺在了地上,恢复了病殃殃的样子。
看到我漏了一手,直接惊了这几人。
“爹娘,你们就别藏着掖着了,什么事能有老母猪重要。”
“这可是俺们家里的命根子。”
那老汉长长吐了一口气,目光复杂的看着我。
“能不能,我单独跟你说?”
我脸上露出笑容,道:“自然可以。”
随后这老汉带着我进了屋,然后关上了门,其他人在门外。
老汉拿了一个凳子过来,让我坐下后,幽幽的说了起来。
“我确实有那么一个妹妹,叫吴素珍。”
“你说你是从陈国华家里来的,他我知道,我也去过他家。”
听到这里,我想起来老阴阳说过,吴素珍和陈国华结婚那会,没有办酒席,但夜里时不时有些陌生人人进入他们家里。
应该就是他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