梦境小说 女频言情 风未经过的告别全文江倾虞陆承谨
风未经过的告别全文江倾虞陆承谨 连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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渔火

    男女主角分别是江倾虞陆承谨的女频言情小说《风未经过的告别全文江倾虞陆承谨》,由网络作家“渔火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演出结束后,陆承谨想回家。江倾虞却拉着他去了后台。她将一早就准备好的鲜花送到沈淮怀中,挑了挑眉:“沈首席,有时间和我这个粉丝合影留念吗?”沈淮眼里涌出笑意,立即答应了。可休息室人太多,两个人拿着相机去了走廊,把陆承谨一个人留在了里面。隔着敞开的门,他看着两个人合照,忽然想到了她书房里贴的那些照片。原来那些照片背景杂乱,是因为在后台啊。她喜欢沈淮,所以会像粉丝一样跟着他天南海北、国内国外地追演出。而他,哪怕在京市连演三十场,她也未必会来一场。想起她曾经找过的开会、太忙、有聚餐的借口,陆承谨只觉得整颗心疼得喘不过气来。他垂下头,火警器突然发出了滴滴滴滴的尖锐响声。一股浓烟从道具堆里扩散开,大火冲天而起,很快就烧了过来。所有人都吓了一跳,...

章节试读


演出结束后,陆承谨想回家。
江倾虞却拉着他去了后台。
她将一早就准备好的鲜花送到沈淮怀中,挑了挑眉:“沈首席,有时间和我这个粉丝合影留念吗?”
沈淮眼里涌出笑意,立即答应了。
可休息室人太多,两个人拿着相机去了走廊,把陆承谨一个人留在了里面。
隔着敞开的门,他看着两个人合照,忽然想到了她书房里贴的那些照片。
原来那些照片背景杂乱,是因为在后台啊。
她喜欢沈淮,所以会像粉丝一样跟着他天南海北、国内国外地追演出。
而他,哪怕在京市连演三十场,她也未必会来一场。
想起她曾经找过的开会、太忙、有聚餐的借口,陆承谨只觉得整颗心疼得喘不过气来。
他垂下头,火警器突然发出了滴滴滴滴的尖锐响声。
一股浓烟从道具堆里扩散开,大火冲天而起,很快就烧了过来。
所有人都吓了一跳,尖叫着往外面涌去。
陆承谨脸色一白,也跟着推着轮椅想要离开。
可在拥挤逃命的人群里,他几乎寸步难行,很快就被推倒在了地上。
他眼睁睁看着汹涌的人流,看着大火烧到脚边,扯着嗓子嘶喊着求救。
“啊……救……命……”
无数双腿从他身上踩踏跨过,却没有一个人停下来扶起他。
他只能用手撑着艰难爬到了走廊,下意识拽住一个女人的裤脚,从喉咙里挤出微弱的求救声。
“救……我。”
女人俯下身,刚要救起他,就被身旁的人阻拦了。
尽管那人压低声音,他还是清楚地听到了那句话。
“阿虞,这么大的火,你又那么恨他,就别管了,能活下来是他命好,烧死了也怪不了你。”
听到这句话,女人毫不犹豫地抽出腿,护着身旁的人快速离开了。
烟雾遮住了陆承谨的视线,他看不清楚眼前的人影。
但他听清楚了,刚刚说话的那个人是沈淮,而女人,是江倾虞。
火焰跳动着烧到他的衣服上,吞噬着血肉,在皮肤上烙下暗红的印记。
在求生本能地刺激下,他用尽全身力气翻滚着,扑灭了身上的火焰,也滚到了大门口。
消防人员刚好赶到,把他救到了安全地带。
一出来,他就和刚好转身的江倾虞对上了视线。
看见他头发烧得焦黑,小腿一大片灼伤的狼狈模样,她似乎有些意外。
不知道是意外他伤成这样,还是竟然没被烧死在里面。
她一如既往地演着戏,走过来后怕地抱住他,“承谨,我被人流挤了出来,刚准备进去救你,还好你安全出来了。”
陆承谨已经没有力气和她周旋演戏了。
他低下头,看着自己刚刚在她裤腿上留下的鲜红血印,闭上了眼。
“我的腿都没有知觉了,又怎么会痛呢?姐姐,如果今天烧死在里面,大概才会痛,就像车祸发生那天一样,痛不欲生。那天被撞的时候,我好痛,知道成残废的时候,我好痛……”
在听到你和我在一起只是为了报复我的时候,也好痛。
他用最平静、最冰冷的语气说出这句话。
没有任何的歇斯底里,却让江倾虞当场就怔住了。
她张了张嘴,想像平常那样说些宽慰他的话,却一句也说不出来。
最后,她什么也没说,扶着他上了车。


再次醒来,陆承谨发现自己在医院。江倾虞守在床前,见他醒来,看起来像是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。
她嗓音沙哑而低沉:“承谨,你醒了,抱歉,当时我拉错了人,才会让你摔下楼梯,疼不疼,你打姐姐好不好……”
她看起来的确十分愧疚,可陆承谨却知道,她字字句句,都是欺骗。
她演技怎么这么好,明明喜欢的是沈淮,却不得不下意识疏离;明明日日夜夜都在骂他恶心,却还要演出爱他入骨的模样。
陆承谨心潮翻涌,浑身止不住地颤抖,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
他不想和她共处一室,所以在护士说要去检查时,他立即就答应了。
做完检查后,他的心情才逐渐平复了下来。回到病房一推开门,他就看见江倾虞拿着他的手机,眉头深深皱起。
“颜叔叔?哪位颜叔叔?你打错了,承谨不可能出国……”
听到这,陆承谨的心猛地一跳。
他推着轮椅上前一把拿回手机,飞快按下了挂断键。
看着他的动作,江倾虞的脸上慢慢浮现出一丝怀疑。
“承谨,你认识这个人?”
陆承谨垂下眼,努力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,“不……不认识,估计是诈骗电话。”
这个号码确实没有备注,还是国际电话,江倾虞这才放下疑心。
她扶着他躺回床上,看了看病例单,又和医生确认了下情况,似乎很关心他的病情。
趁着她注意力分散,陆承谨连忙给颜叔叔回复消息,说明了情况。
等她忙完,他刚好把消息清空,关上了手机。
江倾虞抚摸上他的脸,用拇指替他轻轻擦拭着泛红的眼尾,声音和煦而温柔:“医生说你没什么事,后天就可以出院了。你这段时间总是郁郁寡欢的,等出院后,姐姐带你去散散心好不好?”
他没说话,江倾虞便以为他默认了。
等出院那天,她开着车,把他带到了京市最大的剧院。
看着门口立着的“话剧团首席沈淮惊艳亮相”的海报,陆承谨脸色白了几分。
“承谨,你不是最爱话剧吗?刚好沈淮最近有演出,我就想带你来看看,喜欢吗?”
她眼底飞快一闪而过的快意,刚好被陆承谨捕捉到。
他知道,她是故意带他过来,就是为了刺激他。
让一个双腿残废的话剧表演家坐在台下,看着顶替了自己位置的人在舞台上发光发亮,确实是一件极具报复性的举动。
陆承谨身子微微颤抖,双手抓着轮椅几乎泛白,才咽下那些升腾的复杂情绪。
入场之后,大幕徐徐拉开,沈淮穿着一身银黑色的服装登场。
他的每一个动作、每一句台词,每一次走位,陆承谨都无比熟悉。
这场戏,他曾经排练过上千次,烂熟于心。
可如今,他却只能成为一名观众仰望。
心口像堵着什么一样酸涩不堪,他疼得要命。
刚要移开视线,就看见了江倾虞。
她整个人已经沉浸在这场表演中,眼里是毫不掩饰的欣赏和喜爱。
而这样的目光,在以前看陆承谨表演时,从未在她眼中出现过。
她会送上热烈的掌声,和千篇一律的溢美之词,似乎真在为他开心。
他以为这就是她的真心。
可现在他才知道,爱与不爱、真心与假意,有多么好区分,只需要一个眼神就足够了。


陆母没想到他同意得这么爽快,“这一去可能要很久,你真的想好了?”
“只要腿伤能好,去多久都没关系。”
陆母悬在心上的石头落地了,起身就要去准备签证等事项。陆承谨连忙叫住她:“妈,我出国的事,先不要告诉姐……”
下一秒,病房门被推开,江倾虞走了进来。
“什么事不能告诉我?”
陆母急着去忙,陆承谨连忙低头,掩饰着自己眼眶的红肿:“没什么,我外婆那边的事。”
好在江倾虞没有怀疑,她把十几位骨科专家请了进来,让他们仔细检查他腿上的伤。
所有医生看到创口后,都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。
“不是致命伤,只是错过了最佳治疗时间,所以很难痊愈了。”
听到这话,江倾虞将陆承谨抱在怀里,看起来似乎比他这个伤者还要难过。
“承谨,就算你以后站不起来,姐姐也会照顾你一辈子。不管你变成什么样,我都会永远陪在你身边,乖乖,你再给我一段时间,我一定会向所有人公开我们的关系,然后带你去结婚。”
这样的话,陆承谨这些年听过不下几十次了。可这一次,听到她胸腔处隆隆跳动的心跳声,他却没有任何悸动的感觉,只觉得讽刺。
他没有了陪她演下去的力气,说了句“姐,我累了”,便闭上眼休息。
江倾虞也没多想,替他掖好被角,又倒了一杯热水,关心备至。
正好来查房的护士看到了,艳羡不已。
“又有钱又漂亮又懂得照顾男朋友的对象,真是少见啊。”
陆承谨默默听着,眼泪再次忍不住掉了下来。
会开车撞断男朋友腿的对象,也很少见。
陆承谨在医院住了五天,江倾虞寸步不离地守在病房。
从检查换药到一日三餐起居,她都会妥帖安排好。
等到出院那天,她却出乎意料地消失了。
陆母开着车载陆承谨回家,路上解释了原因。
“承谨,你江叔叔说今天有朋友要来家里拜访,阿虞一大早就回去招待客人了,你别埋怨她没来接你,阿虞毕竟不是亲姐姐,这些年能接纳我们母子,我已经很感恩了。”
听到妈妈这话,陆承谨的眼眶再次忍不住红了。
接纳吗?
不,她从未接纳。、
所以,她故意报复他,和他谈恋爱玩弄他,撞残他的腿毁掉他。
整整六年,他居然被骗得团团转,没有看出半点不对劲的地方。
他痛不欲生,可怕被陆母看出端倪,他连忙擦干眼角泪水。
车在家门口停下后,陆母一边扶着儿子坐上轮椅,一边说起出国治疗的进度。
“去国外的手续我已经去办了,签证大概十天后就能下来,承谨,你一定会好起来的。”
听到这个消息,陆承谨的脸上也始终没有什么表情,仿佛一具早已失去灵魂的傀儡,直到进了门,他看见坐在江倾虞身旁的男人后,神情才微微一僵。
江父看见他们回来了,连忙起身介绍:“承谨,回来了,这是我朋友的儿子,沈淮,从小和阿虞一起长大,他现在来京市工作了,特意来家里拜访。”
看到沈淮的第一眼,陆承谨就知道他是谁了。
毕竟,他和江倾虞的合照,在她床头柜上放了好多年。
陆承谨看到过无数次,问过无数次,都只得到一句回答。
“儿时朋友。”
可如今亲眼见到,陆承谨就知道江倾虞又骗了自己。
她的眼睛快黏在沈淮身上了。
陆承谨无法忍受这种场面,推着轮椅想回卧室,却被沈淮叫住了。
“陆先生,我听阿虞说你前一阵子出了意外,伤得很严重吗?怎么坐起了轮椅?”
客厅里的气氛凝滞了一瞬。
江倾虞心里咯噔一下,就听见陆承谨一字一句红着眼答复:“出了车祸,两条腿都残废了,站不起来了。”
沈淮露出了一个遗憾的表情:“没事,肯定会好起来的。我小时候也骨折过,是阿虞背着我去医院才救回来。她那时候怕我这辈子再也不能站在话剧台上发光发亮了,急得要命,江叔叔,这事你还记得吧?”
江父也怕引得陆承谨伤心,连忙接上了话:“啊……是,你们俩小时候天天黏在一起,好得跟一个人似的。我和你爸爸还经常开玩笑,说要不结个亲家算了。只可惜我们后来搬回京市,这事就不了了之了。”
江倾虞突然出声打断:“爸,先吃饭吧。”


家宴当晚,所有人都在,唯独缺了陆承谨和江倾虞。
没人知道的是,就在一门之隔的地方,两个人正拥在一起,缠绵地吻着彼此。
江倾虞解开他的皮带彻底沉下腰身的那一刻,发出一声撩人的轻吟声。
陆承谨仰起线条分明的下颌,用力咬着唇,才咽下那些难耐的闷哼声,“姐姐,轻一点,爸妈还在外面。”
门板剧烈晃动,江倾虞薄唇亲吻着他的脖子,声音低沉沙哑,带着一丝玩世不恭的慵懒:“怕什么?要是被他们发现了,我们就私奔,去欧洲结婚好不好?”
陆承谨红着脸不敢说话,看着眼前美得惊人的女人,眼底却浮现出星星点点的期盼。
看他害羞的样子,江倾虞那双勾人的桃花眼缓缓上扬,故意用了些力气:“不说话?把姐姐吃干抹净了,还不想负责任,嗯?”
陆承谨眼里泪花闪烁,若是几年之前,他绝对没想到自己竟然如此荒唐,和继姐在家宴上上床。
可看着眼前的女人,他还是满是爱意地回答:“负责,我想娶姐姐。”
时钟转了一圈又一圈,不知过了多久,一场情事终于结束。
江倾虞看着上身布满抓痕和吻痕的他,纤细手指从下颌滑至小腹,忍不住勾了勾唇:“不是说今天跟朋友还有聚会?乖乖,时间快到了。”
他这才反应过来,连忙要下来去浴室,江倾虞却直接跟着他一起进去。
两个人又在浴室荒唐了一回,陆承谨才终于换好衣服,匆匆出门。
好在出去的时候,家宴已经结束,客厅人也已经散了,空无一人。
陆承谨走出别墅,刚要给朋友打个电话说晚点到,耳边突然传来一阵嗡鸣声。
他抬眸,瞳孔骤然一缩,只见不远处正有一辆失控的车疯了一般朝着他的方向撞来。
还没来得及躲避,他整个人就被猛地撞飞十几米,重重摔倒在地上。
砰——
剧烈的疼痛沿着神经蔓延着,身体仿佛要被撕裂般。
鲜血汩汩地冒出来,在他身下聚集成血滩。
他强行撑开眼皮,就看见了江倾虞狂奔而来的身影。
“承谨!”
耳边嗡嗡作响,嘈杂的呼喊声、脚步声变得模糊而遥远。
也不知道过了多久,他深陷在黑暗中的意识短暂清醒了片刻。
昏昏沉沉间,他听见了江倾虞和闺蜜谈话的声音。
“阿虞,你弟弟的腿现在动手术还能救回来,真要放弃手术?那他下半辈子只能残疾了。”
江倾虞嗤笑,声音竟是他从未听过的冰冷:“我亲自安排人撞的,又怎么可能安排人给他人动手术,一个破坏别人家庭上位的小三生出来的儿子,有现在这个下场,是他们母子应得的报应。”
“也是,不过你弟弟爱表演如命,他要是知道自己残疾了,肯定会疯。话说你和他谈了五六年恋爱都是为了报复,不仅睡了他这么久,如今连他的腿也要废掉,这么狠,当真没动过一点心?”
“动心?”她似是觉得可笑,便也真的笑出声来,“我只想把我妈妈受过的苦,十倍百倍地偿还到他们母子身上。我一辈子也不可能喜欢上他,谈何动心。对了,你记得给肇事司机一笔钱,让他把今天的事烂在肚子里。”
一字一句,犹如晴天霹雳一般,轰然砸在陆承谨心头。
他万万没想到,这些年,江倾虞和他谈恋爱,不是喜欢,而是报复?!
十五岁那年,陆承谨跟着改嫁的妈妈来到江家,成了校花江倾虞异父异母的弟弟。
在青禾一中,流传着一句话,你可以不认识校长,但不可能不认识江倾虞。
因为全校的男生,都在偷偷喜欢着她。
这句话并不夸张,而这里面,也包括着陆承谨。
他偷偷暗恋着她,却从未有接近她的任何可能。
在得知两人成为姐弟后,他虽然沮丧,却还是竭尽所能地讨好着她,可她却始终对他不冷不热。
直到十八岁那年,江倾虞毕业那晚,他去接她回来,却发现她中了药。
他刚要将人送到医院,却在车里就被她压在了身下。
那一晚,他们都是第一次。
自那之后,两个人的关系彻底变质。
江倾虞食髓知味,难以自拔,她不再冷淡,反而一次又一次地将他拐上床,叫他乖乖,同她缠绵。
喜欢的人也喜欢着自己,陆承谨沉沦其中,将身与心全部毫无保留地交给了她。
六年里,两个人背着家人偷偷谈恋爱。
他们会在餐桌下十指交扣,会在客厅厨房偷偷接吻,会在每一个深夜占有彼此……
可直到现在,他却发现,原来一切都只是一场精心设计的报复!
他痛到难以自抑,气急攻心,猛地吐出一口血昏了过去。
再醒来时,陆承谨发现自己还在医院。
江倾虞正坐在床边,见他醒来,连忙握住他的手:“对不起,承谨,是姐姐没有保护好你,才让你受了这么严重的伤,以后再也站不起来,别难过,姐姐向你保证,会想尽一切办法治好你的腿。”
如果是以前,陆承谨得知这个噩耗,肯定会当场崩溃,毫不怀疑地相信她。
可现在,他只是用那双空洞麻木的眼睛,浑身颤抖地定定看着她表演深情。
她那张憔悴的脸、满是血丝的桃花眼、还有隐隐泛起的泪意,看起来毫无破绽。
可他再望过去,却只觉得陌生。
江倾虞也很快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,低声道:“承谨,怎么不说话,痛不痛?你告诉姐姐,痛不痛?”
痛。
江倾虞,我好痛啊。
眼看着他始终不说话,江倾虞终于急了,连忙快步出去联系医生。
而就在她离开后,陆承谨才猛地捂住胸口,心底逐渐被痛苦和绝望的情绪所淹没,眼泪一滴滴地掉下,疼得他喘不过气来。
江倾虞,六年,你和我睡了整整六年,报复了我整整六年啊。
痛不欲生之际,陆母推门而入。看到儿子遍体鳞伤的样子,她眼眶瞬间红了。
“妈!”
在妈妈面前,陆承谨再也没有防备,扑进她怀里痛哭不已。
母子俩抱头痛哭了很久,陆母才平复好心情,哽咽着开口:“承谨,别怕,你的腿不是完全没救!你还记得和你定有娃娃亲,但十几年前就移民出国的颜姐姐吗?她是学医的,博士毕业,如今是骨科方面的专家,我联系了她,她说她有很大把握可以治愈。我知道你舍不得你那个女朋友,也一直很排斥娃娃亲的存在,但现在腿伤是最重要的,你就听妈妈一次劝好不好?”
听到有治愈的可能,陆承谨心头狠狠一震。
这双腿,真的还能治好吗?
他擦干眼泪,那颗枯木一般的心,慢慢复生了。
“我去!”


闻言,江倾虞立刻拿起车钥匙,说要送他。
陆承谨拒绝了,她却坚持要送,推着轮椅就出了门。
“我不放心让你一个人,以后你要去哪儿就告诉我,不管我在做什么,一定会来接你。”
陆承谨无法拒绝,毕竟自己如今行动不便,连拒绝的力气都没有。
等到了剧院,他一个人去找了领导,提了离职。
领导十分惋惜,说了许多安慰的话后,才在离职单上签了字。
下一秒,沈淮就走了进来,笑意盈盈地递交上一份表格。
“您好,我是沈淮,今天来报道。”
“沈老师这么年轻就以首席的身份加入我们剧院,真是年轻有为啊……”
正要出门的陆承谨听见这话,心头一阵烦闷。
他受伤还不到一周,刚来京市的沈淮就接替了他的位置,成为国家话剧院的首席?
他不敢再看,也不敢再想,颤抖着推着轮椅往电梯口去,却被追上来的沈淮叫住了。
“承谨,有时间聊聊吗?”
陆承谨不想和他聊,推着轮椅就要走,沈淮却伸手抓住了轮椅。
“别这么抗拒嘛,我也是有个问题想问问你。我从很久以前就听阿虞提起过,她有个演话剧很好的弟弟,第一次参赛就拿下了金奖,一毕业就成为了话剧院的首席,前途无量。我来京市,一是为了阿虞,二是想见见你这位天才话剧演员什么样,却不想天妒英才,你的腿居然废掉了,看来,我们以后再也没办法站上同一个舞台了。”
他的语气里虽带着惋惜,可陆承谨总觉得听出了幸灾乐祸的意味。
陆承谨颤声道:“你到底想问我什么?如果不问的话,我就走了。”
听出他痛苦的情绪,沈淮笑得更欢了,“我想问的就是,我和阿虞的关系。她从小护着我长大,五六岁就会为了独占我和院子里的女生打架,每天上下学都会粘着我,还会为了逗我给我准备各种各样的惊喜。后来她妈妈去世,她搬回了京市,我们很难见面了,但她每周都会给我写几封信,打好几个电话,发消息告诉我她在这边的生活。只要有我的比赛,她就一定会赶到现场观看,七八年了一直没变。身边的人都说她还喜欢我,但她不告白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,你是她弟弟,你觉得呢?”
他一脸苦恼,看起来像是真在为这件事发愁。
陆承谨心脏犹如被匕首剜得鲜血淋漓,他颤抖着闭上眼睛,声音微微发紧。
“应该吧。”
听着他敷衍的回答,沈淮笑了。
“看来你也不知情啊,不过也正常,你们本来就不是亲生姐弟,她肯定不会对你坦诚相待的。对了,除此之外,我还有一个问题想问你……其实我来京市是阿虞邀请的,她一个月前就向我推荐了话剧院首席的位置,还和我保证一定会有空缺让出来,你说,她怎么这么早就预判了你会出车祸的事情呢?”
陆承谨原以为江倾虞策划这场车祸仅仅是为了报复,想毁掉他的梦想。
却不想,还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沈淮?
一瞬间,他那颗摇摇欲坠的心,蓦然坠入无尽深渊中。
江倾虞,你骗得我好苦。
惶然和痛苦一齐涌上心头,他本能地推动轮椅想要离开。
沈淮却死死拽着不放手,甚至故意往前倾倒,整个人连带着轮椅上的陆承谨,眼看着就要摔下楼梯。
“阿淮!”
刚好过来找人的江倾虞看见这一幕,立马狂奔而来,在沈淮摔下去之前,把他拉进了怀里。
只剩下陆承谨一个人沿着高耸而坚硬的石阶滚了下去。
“啊……”
他那还没愈合的伤口又被撕裂开,浑身撞得乌青发紫,额头磕出一个骇人的血洞,鲜血像泉水一样涌出来。
他痛到不能呼吸,身体在血泊里痉挛着抽动。
意识彻底消失前,他最后看到的,就是江倾虞抱着安然无恙只是受了惊吓的沈淮,温柔地轻哄着。